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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那年二十三岁,嫁的人的年龄正好是我的年龄的两倍,四十六岁——跟我妈同岁。
回想起关于我们的婚礼。
海边的婚纱照,有。
鸽子蛋一般的钻石戒指,有。
同时也有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岁的继女,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老公前妻。
豪华盛大的求婚仪式和结婚典礼,没有——因为他说了,二婚不想高调,我们的婚礼简单而温馨。
好在幸运的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婚前协议……也没有。
我和他故事的开始,一个贫穷年轻的女孩与一个年长多金的大叔之间,互相吸引,产生了爱情。
我承认,这份爱情,也许从来都不纯粹。在我们爱得最为浓烈的时候,金钱也在其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如果让我总结我与他之间的故事,我会说: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
我还会说:这结局比我之前梦想的要好一万倍,哦不,要贵一万倍!谁也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也能真正变成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我不是小三上位。
在我认识曹建明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婚了。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大家一定很奇怪,一个四十六岁的富有男人,身边一定不缺形形色色往他身上扑的异性,为什么还会采取相亲这种老掉牙的方式去认识新人?
我也没想通。
后来,我们在一起以后,曹建明才告诉我,他觉得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需要通过相亲去认识男人,大概率是她打交道的异性不多,是干净的。
听到干净两字,我心里暗自窃喜。在认识曹建明之前,大学期间我虽然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是一向爱惜自己的羽毛,在没有确定自己嫁人之前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彻底得手过。
我为什么那么人间清醒,是因为我的童年时代和少女时代,太难了。
听我妈说,在我出生以前,家里挺富裕。我妈虽然没工作,但我爸做生意顺风顺水,一度发得很大。谁知我六岁那年,因为一起车祸,我爸猝然去世,他生意上的合伙人趁火打劫了一把,在我爸公司工作的亲戚们也树倒猢狲散。
从此,我妈一个人带着六岁的我和一岁的我弟,硬是把我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撑了下来。
其实,要论入职薪酬及以后的职业发展,甚至考虑到家里的近渴——弟弟后年读大学需要学费、生活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选择当销售。可是,从看着我妈一个人拉扯我们姐弟俩的那么多年,我很清楚,一个女人想凭一己之力在社会上翻身,太难。
医院简简单单做行政和鱼龙混杂的销售,哪份工作更具有好嫁风的特质,不用多说吧。
况且,医院是什么地方?医院是任何人都会去的地方。你再有钱、有权、有社会地位,还能保证自己或家人一辈子不生病?在这个地方工作,如果人际关系利用得好,可比什么飞机的头等舱靠谱多了。
所以尽管妈妈和弟弟都希望我赶紧挣钱,对我的选择颇有微词,但长远之计我还医院做行政。
很多女生抱怨自己的朋友圈子狭窄,没有机会认识人类高质量男性。我心里暗暗冷笑,光凭自己瞎撞当然不行。身边的长辈不会用?单位里年长的同事、领导,但凡你平时嘴甜一点,做事情态度好一点,还愁没人给你介绍对象?
当然了,当他们问我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有钱,真正想说的是器大活好,然后最终我只会羞涩一笑,人品好的,还有就是……年纪大一点的,能包容人。
有的长辈就会追问我,为什么不考虑年龄相仿的男孩子。
我会瞬间神色黯淡下来,说自己爸爸不在了。一般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就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理解我为什么想找年纪大一点的男人。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难道真是由于成长阶段父亲的缺席,因为缺乏父爱,所以才钟情年纪大的男人吗?
是,也不是。
我盘算过,初出社会的毛头小子,除了富二代,有几个经济雄厚的?然而,就凭我的家庭和成长背景,富二代多半只想短择,就算有人力排众议娶了我,深宅大院里的气又好吞吗?还不如找一个年龄大的有钱男人,在家族里说一不二的那种,让我别受气。
医院肝胆外科的护士长给我介绍的。
据护士长说,曹建明生意做得很大,我们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他。他人极有风度,性格豪爽大气,自去年离婚以后一直没再找。
我当时就很纳闷,脱口问道:既如此,那他为什么要离婚?
我心下了然。等见了面,虽然曹建明已经四十六岁了,但果然如护士长所说,没有大肚腩,没有秃顶,虽然冒出了一点点灰白的头发,但双眼极有神,整个人神采奕奕……唯一的缺点,就是身高不行,穿上鞋勉强一米七。
不过,男无丑相,再加上金钱带来的光晕,我倒觉得他还算有魅力。
见面那天,我只往脸上拍了淡淡一层BB霜,往嘴唇上抹了一丁点淡粉色的唇釉,什么眼线、眼影、高光、阴影……我都没弄。
这种妆我化得驾轻就熟,美其名曰处女妆。所谓处女妆,就是无论你是不是,但看上去只会让男人觉得你是处女的妆。
闺蜜啐我,少女妆不行吗?
我说:你去翻翻字典好么?七到十七岁之间的女性才叫少女,我们早超龄了。像你,已经结婚了的这种,哪怕只有十八岁,都只能叫少妇。
闺蜜还没毕业就嫁给了她的同班同学,当年勇气可嘉,从学校集体户里拿出户口偷偷领的证,听我喊她少妇,气得捶胸顿足。
听说我要跟老男人相亲,她语气带酸地让我抓住机会。
我当然知道要抓住机会。
男人是视觉动物,从来都是一眼定生死。
选情人,他们要骚。
选老婆,他们要纯。
我就……挺纯的。我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指头,看上去都纯。一个女人,如果到了一定年龄没钱,还能看上去很纯,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到的。
比如我,虽然没钱去美容院做保养,但尽到了最大的可能保养自己。
头发从来不烫不染,每周用发膜一次。
手指甲和脚指甲,每周分别用护手霜和护脚霜包着保鲜膜来养护一次。
除此之外,定期运动,尽量不熬夜、不吃外卖,早睡早起。
一个人的时间花在哪里是能看到的。
本市最贵的旋转餐厅。
曹建明面前的我,一头黑长直,纤纤小细腰,白里透红的脸,以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已经被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在一起,也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一切,也的确按着我的计划进行。
认识第一个月,才牵手。
认识第二个月,才拥抱。
认识三个月以后,才柔若无骨地倒在他的大床上,低头嘤嘤对他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要一辈子对我好这种话。
他疼惜地把我再次揉进了他的怀里。
中年男人的目标性很强。
很快,他就跟我求婚了。只不过,求婚前,他问我要了出生日期和时辰。
我有点警觉,干嘛?
找人算算我们俩的合婚。
我调侃他,怎么着?你还信这个?
他一本正经地说,信啊!我跟我前妻就是因为合婚不行离婚的。
那如果算出来我们合婚不行呢?我有点担心了。
那你就当我的小老婆,金屋藏娇!
你做梦!我笑起来,捶了他一拳。
没想到曹建明找的算命先生冥冥之中帮了我,说算出来我和他是上婚。
合婚分上婚、中婚、下婚;上婚是最好的,曹建明喜滋滋的。
我白他一眼,你相信就好。
其实嫁给他,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过,为了显得自己矜持,还是拿着妈妈不放心我来做了一下挡箭牌。
我妈听了曹建明的情况,心情复杂,一方面她认可曹建明的现实条件;另一方面,她忍不住感慨曹建明的年龄大了一点,别说二十六岁了,就算三十六岁也好啊!
我懒得理我妈,如果我真找了一个二十六岁的穷小子进家,她不跳脚才怪。
婚前婚后,我们有一段你侬我侬的蜜月期。
某女星说,吃虾一定要男人给你剥。我能说,吃虾除了要男人给你剥,他还得亲自下厨做么?
除此之外,他还督促我学车,逼我健身,教我各种为人处世,带我去他的圈子见世面,搞定我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
比如,就连工作中有人为难我,但凡我开了口向他求助,他能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要到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或好言相劝,或半威胁半敲山震虎,总能帮我摆平。
矛盾当然也有。
我总是不想把曹建明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仅带过两三次,我还特别怕别人问一个问题,他大我多少岁。一问,我就尴尬。曹建明看出来了,不高兴,你嫌我老?
我总会反问他,嫌你老还跟你在一起?你当我是圣母啊。
他带我出去倒是得意洋洋,特别自豪。有人不怀好意地问他我是他的第几任太太时,他还总朗声大笑。可我觉得这种问题本身就是一种冒犯,让他怼回去。
他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怼的?正因为我是成功男人,才能娶到你啊。
那个时候,他正在扩展业务,每天忙得披星戴月,只能趁他请客的饭局才有空让我过去跟他一聚。席上,茅台酒成箱地摆在一旁,桌上的菜肴名字大多数我之前听都没听过。
一次,服务员给每人面前上了一个小汤蛊。揭开一看,我心下大喜,可算是见到一个熟悉的菜了:炖粉条。我当时还琢磨,估计饭店比家里做得精致些,用鸡汤炖的,看起来黄澄澄的。
结果席中有人评价:这家的黄焖鱼翅做得还行啊。
……
用曹建明的话说:那帮孙子每次不吃掉几万块,心里就不安。
我想,纵然我对他有不满意的地方,但还是被他的风采所折服过。单就外形,曹建明虽然老,但绝对不是拿不出手的中年男人。男人事业成功所带来的气质与气场,本身就足够有魅力了。我们在海边拍的婚纱照,我大大方方地在微博上晒了九宫格——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他的正脸,结果竟然有网友调侃,你确定不是你爸?
虽然我果断拉黑了,但还是闷得慌,忍不住找闺蜜吐槽。结果闺蜜也有她的烦心事,她老公家里经济负担有点重,他俩最近在为生活费谁出了多少天天拌嘴。
所以她并不理解,反而说,你选择他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有这一天的啊。
还有什么,你如果连这种质疑都不能接受,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也许她最近过得很不好吧,我没有跟她多计较。
话说回来,自跟曹建明交往后,我敏锐地发现,同龄女性对我极为苛刻。她们总是质疑我感情成分的纯度。我承认,我的感情纯度并不是百分之百。不过我看她们纯度也没多高。既然她们号称嫁给了爱情,为什么婚后还要为房子车子,为少买一件衣服多买一管口红跟老公大动干戈呢?
真那么淡泊,就应该不为所动呀。
有句古话不是说,贫贱不能移么?
不过婚后不久,烦恼事一件接一件地来了。
曹建明之前靠做男士服装生意发了家,后面又做烟草生意,起色不大。这两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想转行到听上去时髦的电子商务,真就在我们市最高的写字楼泰豪时代中心那里,大手一挥租下了半层。
但最近,他的生意好像出了点问题,每天电话不断,看上去有点愁。我听到他在你要的钱已经到位了,人也给你招来了,怎么还是推不动呢?
具体情况我问了他不肯说,只让我别操心。
这是第一件事。
接着,他前妻生的女儿曹怡诺参加了高考,成绩出来了。小丫头还挺有主意,本来曹建明计划让她去国外读本科,但她自己非要留在国内读,说本科同学或校友才是一个人最容易接触到的资源,硕士阶段再出去不迟。
好几个旅游A我都扒拉了一圈,也确实没有哪里特别想去,蜜月旅行就搁置了下来。谁知道曹怡诺强烈要求曹建明跟她们母女一起毕业旅行一番。
曹建明没跟我商量就同意了。他说,小姑娘考得不错,是该奖励一下。
我真想说,你就不能给她们母女一笔钱让她们自己去玩吗?
可新婚燕尔的,我只想显得自己善解人意,就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结果我那段本该度蜜月的时光,竟然天天酸不溜地追着曹建明的女儿的九宫格晒他们的新疆之行。
不过,因为公司的事,曹建明跟着那母女俩只玩了两天就先回来了。
我问他玩得怎么样,风景他倒没怎么谈,反而滔滔不绝地说没想到他女儿那么懂事能干,旅途中一切由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我冷笑,这就叫懂事?我十八岁为了挣大学的生活费去咖啡店端了不知道多少杯子,受了多少冷眼。为了申请助学金,把从小到大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全部当着人撕开再来一遍。十八岁,若有人给我一大笔钱,我能玩转地球,去新疆有什么了不起!
到了八月底,曹怡诺即将去北京的某大学报到,曹建明竟然不放心别人,打算亲自去送,我心里又不痛快好几天。想着想着,就把以后的生活想得很远,照这样的趋势,曹建明永远跟前妻断不干净,现在曹怡诺是读大学,以后还要面临着曹怡诺找工作、订婚、结婚、生孩子,生的孩子还要管曹建明叫外公,管他前妻叫外婆……
我忍不住吐出一口气,这二婚男人怎么那么多屁事——但又不能郑重其事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否则显得你小肚鸡肠。所以女人就只能忍着,只能宽容,哪怕前提是委屈自己。
曹建明就经常爱怜地说委屈我了。
可不是么?
哪个女孩不心心念念一场盛大的婚礼呢?
闺蜜当时租房结婚,两家都结结实实各办了一场婚礼,而我当时为了显得懂事,他说不办就不办了,现在想起来感觉不明不白的,简直血亏。
想到这些不痛快之处,在他想跟我亲热的时候,有点意兴阑珊。曹建明似乎很懂我的小心思,转手给了我十五万零花钱,让我跟闺蜜出去逛几天。
我谁也没约,一个人去上海待了一个礼拜放松。
曹建明的姐姐最近来了一趟,先恭喜曹怡诺读了大学前程似锦,然后上上下下打量我来。半晌,笑道:确实愈发水灵了。
这话让人怎么接,你弟的滋润让我愈发水灵了?
我按兵不动,保持微笑。
大姑姐继续说,爸妈对你们俩挺关心,也挺担心的。
这下我没法不接话了,爸妈担心什么?
大姑姐觑了我一眼,一副为难的样子,你呀,还算懂事儿吧,但是年龄太小,我们担心你和建明能不能把对方照顾好。唉,建明又太忙,他的事情我们老了也不懂,也不知道他的大后方能不能撑得稳。
这话我怎么可能听不懂,表面上是担心我和曹建明,实则是敲打我,觉得我照顾不好曹建明,怀疑我打辅助的能力。
还没等我回击,大姑姐絮絮叨叨起来,说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她爸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曹建明作为他们曹家珍贵的独男,曹怡诺又是个女孩子,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曹家的香火得传下去,我没事儿最好赶紧生娃。
我气闷,没好气地说,他现在生意有点不顺利,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大姑姐忽地一拍手,倒吓了我一大跳,这才好呀!
好什么?我摸不着头脑。
她脸上忽然放晴般地叹道,老话说得好,这种情况下要孩子,才多半是男孩儿。
此逻辑非常感人。
我没忍住,怼了一句,什么老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曹建明也在家。他的电话此时恰到好处地挂了,不悦地说:对大姐要尊重。
这是曹建明第一次当着别人没给我好脸色,我气憋。
大姑姐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催生,还说什么你只管生,生出来没人带,我就带。
我冷笑,虽然我年轻,但并不傻,她会好心帮我带娃才怪。
结果大姑姐一走,曹建明马上板起脸来教育我,让我以后任何时候言语上都不要冲撞了他姐姐。
我不高兴,拧着眉,她那话明显重男轻女!
曹建明的脸沉着,声音也沉,就算重男轻女,她也是好意。接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什么听话听音,当我们听到让自己不高兴的话,只要说话人并非恶意,那么也要虚心接受,说着他又开始例举曾经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一件事,来佐以证明……
大姑姐催生这件事让我有点心烦,但心烦的点还不在她,而在曹建明。是,他是让我衣食无忧,处处罩着我,但他同时也大男子主义严重,我如果想要跟他长久地过下去,什么都得听他的。
我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唇,有点灵魂出窍。恋爱的时候,我总是满眼星星地听他说这些、那些光荣的革命历史,但现在再听他说教,却只觉出了目空自大的爹味。
这天以后,我开始渐渐看他不顺眼。
我喜欢喝咖啡,他喜欢喝茶。
我喜欢吃素,他喜欢吃肉。
我喜欢麻辣,他喜欢清淡。
……
他还一直号称喜欢玩玉,带我跟他几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见过几面。下班回家靠在沙发上,手里动不动盘着一串什么。有时他看着电视竟然歪着睡着了。这个时候的他,总是疲态尽露,让我惊疑是不是老僧涅槃,哦不,老僧入定。
但你真要问他什么玉石的具体知识,却一问三不知。
只能解释为附庸风雅。
越跟他生活在一起,越发现其实我们的习惯有太多不一致的地方。
我们连看片子都看不到一块儿。
我爱看美剧,他爱看抗日神剧。
看到激动处,他还会大喊大叫,顺便流下两行激动的眼泪。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时我差点没呆掉。
实在没忍住跟闺蜜吐槽,因为从学生时代起,闺蜜就爱分析我的感情关系。在婚前,我就跟她探讨过。在遇到曹建明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有一说一,他们人也不错,但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总觉得他们魅力值不够,打动不了我。
闺蜜直言不讳,说我对男人的需求跟我爸的早逝有关。
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在婚姻中确实需要男人像爹一样地疼你爱你。交的那么多男朋友,只有曹建明做到了。
她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仔细想想,有时候觉得她对我和曹建明关系的评价也不算全错,偏颇中也有对的地方。
听说曹建明流下的两行热泪,闺蜜竟然说,确实他们这个年纪的大多数男人都爱看抗日神剧,比如她爸。
听了这话,想到自己早就没了爸,又堵心半天。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闺蜜分享自己的感情问题。嫁了同龄男人的女人,确实没法理解嫁了老男人的女人。
唉,女人的友谊确实局限性真大。
我越想越郁闷,打开衣柜,准备换套衣服化个妆去商场里逛逛,换个心情。
打开衣柜,一排排簇新的大牌衣服,全是曹建明给我买的。
我承认,在物质上,曹建明对我简直有求必应。好几件衣服,仅仅就是逛街时我多看了一眼,他转头就给我买下了。
就比如我手里这件牛仔外套,C的,这是他给我买的第一件衣服。那天,他第一次带我去奢侈品实体店。我纯粹出于好奇试了一下,想看看这种衣服跟我在拼夕夕买的衣服到底有什么本质区别。
讲真,衣服的质感的确不错。丹宁面料很亲肤,牛仔外套上面的金色纽扣也做得极为精致,穿在身上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而拼夕夕的衣服,要买到好货得看运气,更不用说普遍纺织味道略重,一般至少要洗一水才敢往身上穿。
我衣柜里有一件拼夕夕里买的牛仔外套,陪伴了我整整大学四年,买三件都花不了一百块钱。
而这件牛仔外套,可以买几百件拼夕夕的牛仔外套。
这是最新款哦,店员在一旁殷勤而谄媚地笑。
那么贵,我当然没有同意买。
不过第二天,我在上班的时候,就有奢侈品店的员工亲自过来,把我试过的那件五位数牛仔外套装在精美的礼袋里毕恭毕敬地呈到了我的面前。
直到今天,我也清晰记得收到这件牛仔外套时的雀跃心情。
虽然我在事后也问过他,对他前妻是不是也这么买买买。
曹建明倒也大方承认了。
他霸气地揽住我:我只给我的女人买买买。
我吃醋,你都给她买些什么?
他说:她对奢侈品不感兴趣。她就爱貂衣。
我吐了吐舌头,貂衣?怎么感觉是我妈的品位和向往?果然老女人就是老女人。
那段时间我特别中意C这个牌子,一连买了好几件,曹建明还打趣我说,我是他的C位女孩儿。
想到这儿,我看看衣柜,里面的衣服、裤子、裙子哪样不是他给我买的?丝巾、帽子、内衣,又有哪样不是拿着他的卡刷的?
闺蜜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娇妻而不自知。
是啊,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我现在生活中拥有的一切物质生活都是他提供的。
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是他给我买的。就连那把白水牛角按摩梳,也不知道是他去哪儿精挑细选搞来的,据说可以舒经活络对身体好——虽然我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挑的颜色粉粉嫩嫩的天使王妃梳,当然也是他出的钱。
扎好头发,拉开抽屉,各种项链、手链、手镯、耳环……全部他买的。我拿起一个翠青和田玉手镯,这个手镯倒不是他买的,而是他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女性朋友送的。
说起他这位女性朋友,比他还大两岁,曹建明让我称她为冒总。冒总的生意做得很大,准备涉水直播卖货。
当年直播卖货行业还处于萌芽阶段,远没有今日之火爆。当时,冒总细细地端详我的脸和手,半天才对着曹建明笑道:那么个俏丫头,倒是便宜你了!
她夸我形象好气质佳有贵气,关键手还好看,适合来直播卖珠宝。她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她那儿当主播。
曹建明一听就一口帮我回绝了,你那都什么乌七八糟的?她干不了那个。
冒总笑道: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在用你老一套的观念来做生意?曹总,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以后肯定是趋势,早入行早好。
曹建明摇头,你知道的,我用手机都不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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